顾晏惜干净利落的磕了个头,这个礼,他是代阿芷行的。

花平阳上前将人扶了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埋了好多女儿红,听下人说芷儿都挖出来放在了那边宅子里,我让人去拖回来,咱们好好喝一杯。”

“现在不用,待到阿芷好了我会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到时再陪四叔喝女儿红。”

顾晏惜的眼睛亮得灼人,其中的执念几乎要满溢而出,花平阳突的转过身去捂住了脸,眼泪倾盆而出,他的侄女这么不幸,却又这么幸福,若能醒过来,她一定会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姑娘,只要她能醒过来!

顾晏惜看向花平宇,“阿芷当年曾定亲,嫁衣应是有准备……”

花平宇无法回答他,他当年并不曾过多的关注内宅之事,做为一个父亲能为女儿做的就是多敲打她的未婚夫婿,让他成长,将来才能成为女儿的依靠。

“有的。”花平阳抹了泪看过来,声音依旧哽咽,“有的,我曾听她说起过。”

那时她还说凤冠太重了,如果戴上一天肯定要脖子痛,还说嫁衣穿起来好麻烦,她试穿过一次就不想穿第二次了,那个惫懒的姑娘当年就连这个都嫌麻烦,这两年却一声不吭的扛起了整个家族,扛住了那些本不该她承担的责任。

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花平阳用力抹了把脸往外走去,“我去让人找出来。”

顾晏惜垂下视线,手在袖中紧握成拳,片刻后才缓下情绪,继续道:“今儿不宴客,我只让人通知了安国公府和朱家,到时将由太皇太后主婚,成亲所需的东西世子府都准备好了,还请您派人布置。”

“管家,你去,一并让老四媳妇帮衬着办好。”

徐管家抹着眼角快步离开。

“至于聘礼,这两年我陆续有做准备,请您相信我,等阿芷醒了我定十抬大轿将她娶进门。”

“我信芷儿的眼光。”

“多谢您成全。”顾晏惜长身一揖,既谢他没有在此时以任何理由拦阻,也谢他这些时日为了救阿芷所做的所有退让,有些事绝不是一般的当家人能做到的,所以阿芷也才会为了这样的花家拼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