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石老夫人圆润饱满的脸浸满笑意,谁不知花家对大姑娘看重,听着谁家有好东西就去软磨用泡,将多年积攒的人脉都用在这上头了,那搜罗嫁妆的阵仗让京城看了好一阵热闹,她能被请来做全福太太就是对她最大的认可,她自也是带着满腔真诚祝福而来,一个姑娘家能做到大姑娘这个地步,那真是给女人大大的长脸了,就冲着这一点她也要做到最好。

“此番劳您受累,花芷谢过。”花芷再次一礼,婚事繁文缛节太多,她没有多理会,只是家里让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可她也知昨儿全福太太去摄政王府铺床时做得很是细致,让人称道,老天爷好像要补偿她一般,让她承了许多许多人的好。

石老夫人还了一礼,上前来接过迎春递来的梳子,病重期间花芷的头发脱落得厉害,养了这大半年才好了些,再加上丫鬟护理得上心,如今看着又黑又亮。

老夫人不敢用力,先用手整理过后才用梳子一梳到尾,边用一种好听的语调唱喏,“一梳梳到老,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相逢遇贵人,五梳翁娌和顺,六梳夫妻相敬,七梳七姐下凡,八梳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样样有,十梳夫妻到白头。”

一屋子主子下人皆紧张的大气不敢出,直至十梳顺利梳完才把提着的心放下来,朱氏二话不说往石老夫人手里塞了个重重的红封。

石老夫人含笑接下,正欲再说几句吉祥话就闻得一阵药香袭来,丫鬟端着药快步从她身边经过,就见大姑娘接过去仰起脖子饮下,另有丫鬟手快的拿了蜜饯送进她嘴里,动作熟悉无比,就好像配合了无数次一般。

石老夫人笑意敛了敛,都道大姑娘身体垮了,花家却从不曾在外说过什么,如今看来怕是真的。

“之后的事还请夫人上心。”

石老夫人收了心神连忙点头,识趣的跟着婆子去了旁边歇息,今儿她是要跟一天的。

朱氏擦了擦眼角,“该准备了,把嫁衣取来。”

嫁衣是花家请来最好的绣娘绣的,用的最好的布料,知道大姑娘如今不能受累,也尽可能的化繁为简,只在刺绣上下功夫,而凤冠却是摄政王府送来,就如晏惜应承的那样,精致不重,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反正花芷很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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