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的眼光,亦相信你会全心全意为皇上着想。”拍了拍她的手,太皇太后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扑鼻的墨香让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相处越久,她越觉得自己曾经的担心多余,花芷比她预料的还要本份自制,从不曾越雷池半步,她对仕途的野心甚至都远不及这座藏书楼,她这孙媳妇啊,除了子嗣上艰难了些,再找不出其他半点不好来。

花芷没多做考虑就应下了此事,她知晓比起花家长房嫡子,给皇上挑个适合且让皇上觉得合心意的皇后更难,可她则无旁贷,这是她给过的承诺。

年三十这日皇上并没有如以往那般宴请群臣,便是皇室也只吃了一顿团圆宴便下令散了,远不如往年般折腾,晚上守岁时太皇太后也早早就去歇了,只得摄政王夫妻和小寒陪着皇上在暖殿中,几人席地团团而坐,自然而亲近。

“怕是大家都要惶惶不安了。”花芷隐讳的提醒了一句,却也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好,大年三十本就是家人团圆的日子,何必来走这些形式,只是往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竟也就成了惯性。

“多来几次就习惯了,朕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那些不必要的事情上。”皇上一手揽着曾寒一手端着酒盏逗弄他,曾寒也不如其他人那般畏惧他,左摇右晃的躲,一脸嫌弃,逗得皇上大笑。

此时在坐的是真正的自己人,皇上很是放松的胡闹,平时越发清越的眉眼在这会都柔和下来。

夫妻俩也不制止,顾晏惜靠着软垫喝着酒,花芷则有一颗没一颗的吃着手边的坚果,笑眼看着小徒弟最终没能逃开毒手,被灌了一口酒,顿时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皇帝笑得更大声了。

“下次他要不愿意再进宫了您可别怨。”

皇帝这会正被激发了少年心性,这一听还得了,把要跑开的人一把按住了端着酒盏威胁:“下次朕宣你进宫可会来?”

曾寒脸都红了,也不知是那口酒的缘故还是气的,他瞪圆了眼,张嘴就要说不来,可看着都快贴到自己鼻尖的酒盏,闻着那股子酒味他屈服了,气哼哼的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