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长姐笑意盈盈的样子,花柏瑜突的就相信长姐是真的信他,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觉得他会生出天大的野心,想要从六哥手里夺走花家。

有了这个认知,花柏瑜安心的同时又生出一种向信任自己的长辈诉说委屈的冲动来,“其他人说就算了,连我娘话里话外都是让我好好巴结长姐,还有族学的兄弟,有一回我还听到他们在说如果我和六哥争,他们站谁,我听了真是……”真是难过死了,生病都不曾请过假的他那天请了一天假,不想看到那些人。

“是长姐没有处理好这件事,你不要怪他们,错的是大人,他们并不懂得这件事里最受委屈的是你,你的想法很对,柏林不在家,你就是兄弟里最大的,那些事由你出面理所应当,以后也当如此。”

“可是……”花柏瑜并不是很愿意,那样的话他不想再听了。

“无须在意,她们受环境所限,眼里心里能看到的都只是眼皮子底下这些事,不知花家之外有京城,京城之外有九州,九州之外有他国,在大海的那一头还有着不同于我们的人,世界很大,花家不过是沧海一粟,你大可以看得更远一些,把那些都装进心里,到那时你就会发现这点事根本算不得什么事,替自己解危的办法也有许多,说到底还是现在的你太弱小了,当你强大起来了,她们谁也不会想着来拿捏你。”

“就跟长姐您一样吗?”

花芷笑,“对,就和我一样。”

花柏瑜抿了抿唇,心里隐隐有些明白长姐的意思,可若问他到底明白了什么他却也答不上来,他只知道长姐是在教他,也是真的站在他这边的,并没有因为亲弟来敲打他这个堂弟。

“脱孝时由你主祭,你好好准备一下,到时需得带着家中弟弟们去花家祖坟拜祭,若有不懂的多去问问徐管家。”

花柏瑜精神一震,脆声应是。

对刚受了挫折委屈的孩子来说,分派他去做一件重要的事就是重拾信心的最好方式,花芷又勉励了几句,看他走时骄傲的小公鸡一样不由得笑出了声。

迎春看小姐高兴也跟着笑,把一盆瓜果放到她手边道:“奴婢瞧着家里这些公子真是比哪家的都好。”

“别家的在别家人眼里就和你觉得自家的好一样。”花芷捧着热气腾腾的茶喝了一口,“家里最近都挺闲?”

“天冷了,各房为了省些银炭多会聚一屋里呆着,好处是省了炭,坏处就是闲言碎语多了许多。”还大多是主子,迎春也无奈,她管得着丫鬟,还能管到主子头上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