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随哀家回福寿宫?”

“我在这里等他。”花芷看向唯一真心关心着晏惜的长者,“是福是祸,我总要陪着他。”

昏暗的光线中瞧不真切,太后似是笑了一笑,“我以为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可真正发生了却也不觉得意外,人有逆鳞,有软肋,以前晏惜没有,现在他有了,而皇上要拆他的肋骨,要碰触他的逆鳞,他不可能如那些没骨头的人一般把珍视的人双手奉上,权也好,利也好,她那个孙子看不上。

她一直以为皇帝懂,也以为皇帝对晏惜有几分真情,可如今看来却是她高看了,真心或者有,但那是在不触及自身任何事的情况下,然后他却又要求晏惜将真心奉上,怎可能呢?

发生此等事,她都不知要如何再向晏惜晓以大义。

轻掸衣袖,太后转身离开,花芷依礼相送,回头看了大门一眼,走到台阶处坐下等候。

殿内,迎着皇伯父的视线,顾晏惜再次迈步向前,一步一步如走在刀尖上,明明痛得眼睛都发红,却又觉得浑身麻木得根本感觉不到疼,耳朵翁鸣声阵阵,眼前连人影都是虚的。

他满脑子只有一句为什么!

他只要一个花芷,只求一个花芷,皇伯父明明知道,为什么还是要夺走她?

可他没有问,弯腰把面具轻轻放在身前,又将官服除下卷了卷放到一起,再取出首领印信和世子印信放于其上,然后跪下行大礼,“今后,再无七宿司首领。”

皇帝也不知是气还是如何,身体发颤,指着他的手指发着抖,“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