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点。”杨随安抿了抿嘴唇,虽说是家丑,他却也没打算在表姐面前隐瞒,“应该是外祖母出殡那日学子送行的场面让他起了心思,想要通过花家来结识一些人,他需要在学子里的影响力来使自己更进一步。”

“你娘拒绝了?”

“我娘说花家现在一家子女人,小辈又都还小,不会去接触那些人招来闲言碎语,那人就动手了,我猜他是想将我娘打怕了,我娘就会听他的。”明明坐在火盆边,杨随安却觉得身上一阵阵泛冷。

“他以前可有对姑母动手?”

“不曾,他会冷言冷语说难听话,会很长时间不进娘的屋子,会故意招惹娘身边的丫鬟,但是不会动手,大概那时候他也不敢。”

“既然你知道这些,为什么不回来告诉祖父?不要说你娘是庶出,祖父不曾薄待过任何一个子女。”

杨随安低下头去,“我一直到外祖母过世前不久才知道一些,然后自己去查才渐渐知道更多,娘一直和我说她是主动要搬出主院的,说不喜欢那里,我每次回去她都很高兴,没有一点勉强的样子,我才……”

杨随安伏到膝盖上,这是一个寻求安全感的姿势,他哽着声音道:“我应该对娘多上心一些的。”

花芷夹了些碳到火盆里,看着黑色的碳一点点点燃,并不劝说肩膀耸动的少年,她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有些日子不曾有过小孩子不应该过早的承担责任这种想法了,花家出事后她才看明白,没有谁是自愿去懂得那些本不该自己懂的东西,不过都是被各种原因逼迫不得不如此而已。

柏林如此,随安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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