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抿了抿嘴,紧紧抓着这个还带着余温的荷包不知是不是能收下,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道别,阴郁而冷漠。

想到家里那些被自己好好护着的孩子,对比之下越加衬得这孩子可怜,花芷心里有两分心软,最终却也什么都不能做,这是别人家的孩子,不是她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院门开了又关,小孩叭哒叭哒的跑去把门又给插上,又叭哒叭哒的跑回来,犹豫着把手伸出来,“爹,给您。”

“自己收着吧。”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京城那些人家惯常的习惯就是在身上备一些装有金裸子银裸子的荷包来做打赏用,花家人给出来的多半是金裸子。

他转而看向两个包裹,没有去看那个据说是郑知送的,他先打开了小一些的那个,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一些吃的用的,很平常,却实用,现如今真要送他一撂宣纸或者好墨好砚,也不过是拿去换钱再买来这些罢了。

他虽残了却也须得上工,自也知晓花家大姑娘的大名,没想到……

曾贤垂下视线双手微颤,很快又稳住打开了另一个包裹,这里就显得杂乱许多,吃的有,用的有,连衣裳都有两身,其中还有一本书,看着书名曾贤嗤笑一声,随手扔到一边才又往里翻了翻,从最里边摸出来一张银票,二百两,不算多,但是以他对郑家情况的了解,只怕这也是郑知的老底了。

“郑知。”曾贤轻声念叨这个名字,眼神有刹那的柔软。

从阴暗的巷子里出来重新走入阳光下,花芷在额前搭了个凉棚抬头眯眼瞧了瞧白花花的太阳,看着吓人,真说起来却还没有京城热。

“那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也会流放?”

“如果是满门流放那就不奇怪,不过……”

“怎么?”

两人走入正街,顾晏惜转到阿芷左手边让她靠里走,“曾贤是四年前被流放,这孩子看起来也就三岁多的样子,莫不是来了这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