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无可无不可的应下,索性她也不坐马车了,让人牵了马来。

陆佩瑜看她翻身上马的动作就知她不是生手,心里更生出几分好奇来,花家的闺女他也曾见过,那是挑不出半点儿错处的大家闺秀,这姑娘有花家的韵,所会的东西却又万不该是姑娘家该会的,也不知她是怎么长成这般。

无人的街道上极是空旷,马蹄声扰了这一片安静。

两边错落有致的房屋,宽敞的主街,潺潺流淌的莲花河,东边偌大的坊市等等这些依稀仍可看出昔日小京城之繁华,可细瞧之下仍能看出颓败之象。

房屋已许久不曾修葺,铺面台阶青苔打眼,坊市破落,就连那莲花河里也早不如当年清澈,一个城市的衰败正是从这些方面开始显现。

几骑停于坊市不远处,那里零零散散或蹲或站了些人,不时还有人从坊市出来。

贾阳过去片刻便回了来,“他们将里正和各村村长族老请来认人了,确认了身份的就能从里边出来,每半个时辰会有府兵送出城去,里边如今已经空了过半,属下瞧着今儿应是能清空。”

花芷微微点头,这么快便拿出了章程,尚算不错,所以说能进入官府的人没有不会办事的,只看他愿不愿意上心办事罢了。

又去住民区转了一圈,看到好几拨人在挨家挨户的问话记录,虽然依旧难免摆差人的谱,可于安民上来说也勉强算是做到了。

“大姑娘想看到什么?”跟着走了一大圈,陆佩瑜好奇的问。

“就是求个安心。”花芷轻夹马腹调转马头回衙门,“不亲眼看看总担心会再出岔子,晏惜将之交给我我便要对得起他的托付。”

“你可曾想过,即便你现在做得再好也不过是替他人做嫁衣?接手之人更可能会全盘推翻你的部署?”

想过,怎会没想过呢,她甚至觉得这次来的说不定会是花家的政敌,可一个地方在她手里乱了还是在别人手里乱了是两回事,她只能管着自己,至于以后接手的人要如何做,金阳在他手里是好了还是坏了,她着实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