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醒来时天也才刚亮,稍做了些安排她便领着芍药回了自己院子,吃了早饭把芍药按回床上躺下,自己又匆匆去了前院。

觉可以晚点补,课却不能停下。

顾晏惜一眼就看出她的疲累,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即使他昨晚不在花家也猜得出来她不轻松,花家是能干的太能干了,不能干的也是真的不能干,且人数相当不对等。

花芷看他瞧着自己,以为是疑惑为何芍药没来,便解释道:“昨儿晚上芍药累着了,我让她再睡一会。”

顾晏惜点点头,没好说自己刚才根本没想到她。

花芷朝着顾晏惜屈膝一礼,“谢过陆先生。”

谢什么花芷没说,顾晏惜又怎会不知,虚扶了一下,道:“大姑娘不用如此,不过举手之劳。”

可你的举手之牢对我而言却是雪中送碳,花芷心说,从雨夜的救命之恩到现在,从陆先生到芍药再到他们的主子,仔细想来她已经不知承情多少回了,就算对方是坏人,真到了需要她偿还的时候只怕她都要助纣为虐,希望她的运气不要这么差。

目送花芷进了族学,顾晏惜掸了掸衣袖施施然离开。

花家好像和昨日并无不同,哪哪都透出一股风平浪静来,该念书的念书,该练把式的练把式,该梳妆的梳妆,只是四夫人院子里多了一道孩子的啼哭声。

吴氏扎着头巾看着奶娘怀里的孩子,她精神依旧不太好,死里逃生付出的代价并不小。

宋嬷嬷把凉得刚刚好的鸡汤端过来,喝了半碗吴氏就推开了,腻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