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便是为外祖母戴孝,就不去里面了。”

花芷沉吟片刻,示意他跟上,带着他去了人少的游廊上,“杨家可是不乐意让姑母回来?”

杨随安不知道如今花家是个什么情况,也不好回表姐的话,只是含含糊糊的道:“本就是该回的。”

花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低头笑了笑,在心里重重给杨家记上一笔,“随安你且看着,看看是他杨家走得快还是我花家走得快,到时候就是你爹想去我祖母坟头磕头,花家的祖坟他也进不去。”

杨随安羞愧不已,没有替父亲辩解一句,事实摆在眼前他无话可辩,做为花家的姑爷,昨天接到丧讯就该过来的,可他非但自己不过来还拘着母亲不许她过来,要不是他大闹一通,这会母亲恐怕还被关在家里,门都出不得。

以前外祖父在时爹何曾这般对待过母亲,势利得他这个做儿子的都觉得脸热。

“随安,我都记着了。”

杨随安抬头看着表姐。

花芷看着灵堂,听着里边梵音又起,却不解释更多,“去吧。”

杨随安走远了又回头,看到表姐已经转过身去,他其实是明白表姐那话的意思的,但他只能装不懂,不管怎么说杨家也是他本家,别人可以唾弃可以贬低,他不能。

花芷静静消化了所有情绪,重新回到灵堂,一早上除了回来奔丧的二姑母,前来吊唁的竟只有朱家,花芷心往下沉了沉,面上却不显,闭着眼睛随着梵音木鱼声跟着念往生咒。

唱喏声突起,“陆先生前来吊唁。”

花芷猛的睁开眼睛,看向从大门口走进来的男人,一身白色大氅越加衬得他高大挺拔,肃穆的神情让他脸上的疤痕都透出股冷厉来。

他接过香弯腰拜了三拜,花芷领着弟妹齐齐倒拜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