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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宫中,太后穿一身简简单单的白色常服坐于罗汉床上轻捻着串珠,背得滚瓜烂熟的经文此时却念得上句不接下句,索性停下来放下串珠,长长的叹了口气。

宫中就这么大,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来各宫侧目,皇上虽然把御书房侍候的宫人全撤了,可氛围是好是坏却也是看得出来的。

其他人尚看不出什么来,她知晓晏惜的身份,心里便担上了心,素来相处得宜的伯侄俩人可别生了嫌隙才好。

听得动静,她看向殿外,朝玉香挥了挥手。

玉香会意,把其他人都远远打发了去,自己亲自守在门口。

顾晏惜哑声唤了声祖母。

太后笑笑,“来坐,陪祖母说说话。”

顾晏惜坐到祖母对面,把面具取下放到一边。

“受委屈了吧。”太后心疼的看着他青肿的半边脸,不敢上手去摸,转而握住孙子的手,手底下粗糙的触感让她又想叹气了,哪家王孙公子不是养得精细娇贵,偏她家这个一双手皮糙肉厚。

顾晏惜摇摇头,“无事,您别听那些说风就是雨的话。”

“哪里用得着听,看你这脸就知道了,和花家那姑娘有关?”

“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