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叹了口气,“是皇室欠你太多。”

花芷可不敢承下这话,笑了笑,道:“您可能不知,一开始是太师主动要求进福寿宫,若非七宿司的人身手好,太师已经死在了对方的箭下,至于微臣,走到哪一步都好像是身后有一双手在推着,去哪里,做什么,全由不得我自己做主,如此又如何谈得上欠我。”

太后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却也没有再说这些话,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说不说的也不影响什么。

沉默蔓延,花芷瞟了念秋一眼,念秋会意,忙端着茶上前道:“小姐,婢子喂您喝点水。”

太后失笑,在主仆间扫了几个来回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便又看到另一个丫鬟健步如飞的端着银盘过来,她就看着那两人将花芷侍候得妥妥贴贴,花芷一个眼神丫鬟立刻就知道她想要什么,可千般顺她意,在她不愿吃时那胆小得至今不敢抬头的拂冬却会固执的用勺子舀着等她张嘴,然后那花芷就会无奈的吃下去,这样的主仆情谊啊,好似昨日还发生在自己身边……

待拂冬满意的拿着空碗离开,太后方道:“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发现你身边得尽你信任的丫鬟却是来要你命的,你会如何?”

“臣会生受了。”明知道太后隐喻的是什么,花芷仍是没有讳言,“可臣不会觉得那是臣错了,几十年的信任和情份都不能改变她的初衷不是臣无情,是对方无情,臣为何要因为对方的无情耿耿于怀?”

“不会愤怒伤心吗?”

“会,所以臣必会让她失去她看重的一切。”

这话实在太铿锵了,太后好一会没能说出话来,可又实在是非常有道理,玉香是背叛者,她还要因为一个背叛者而去自我了结不成?那岂不是如了她的愿?!

对,是这个理。

心里那口气终于顺了,太后长长吁出一口浊气,她得再熬几年,可不能这般就倒下了。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