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人,顾晏惜郑重向客人回礼,“多谢大家前来,他日再……”

“砰!”

众人回身看去,都愣住了。

那个一身软甲着身,束发散乱一身风尘的人,不是芍药是谁!她这算不算是……算不算是无诏回京?

芍药风一样卷进来,二话不说就去抢晏哥手里的人,顾晏惜自是不让,于老说阿芷的身体已极为虚弱,哪里经得起她那么粗鲁的动作,更何况她还一身脏污,别反倒加重阿芷的病情!

待到其他人反应过来时两人已一来一往的过了数招,太皇太后觉得好笑之余又无比心酸,此时她却也不急着开口,皇上是个有主见的人,外有朝臣辅佐,内有太傅指点,他如今行事越发有章程,也就不需要她这个老祖母去他面前指点江山,都已是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了,权也好势也罢还能掌几日,倒不如索性早早撂了手,皇帝安心,朝臣安稳,她也能保住最后那点祖孙亲情。

做皇家的人难,做皇家的媳妇难,做皇家的老祖宗更难,个中滋味再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了。

皇上果然开了口,他起身走过去拦住了芍药,“朕叫你回来是给太傅治病的,怎么还动上手了。”

芍药看他一眼,到底是没撂脸子,身为主将却无诏回京,此乃大罪,可皇上当众这么一说就等于把这事给遮掩过去了,这份维护在皇家实为难得,她自也要承情。

顾晏惜小心的把阿芷往上抱了抱,头也不回的吩咐,“先去把自己洗一洗,换身衣裳。”

芍药抿唇,转身出了门,手脚利落的丫鬟已打了水快步送进了厢房。

不想阿芷此时的样子被人看了去,顾晏惜向高堂上几位再次行了礼便抱着人重又回了屋,就算面上再云淡风轻此时心里也忐忑不已,芍药是他叫回来的,论经验老道,芍药自是不及于老,可芍药的胆大和在这一道的天份却也是少有人能及,于老便曾说过他天份不及芍药,这是他眼下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