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很高兴之前十五年没有她表现的机会。

她其实很愿意做那个下棋只需要下守势,写字只需要写绢秀小楷的花芷。

目光扫到眼含期待的花柏礼,花芷向他伸出手,他忙上前把信双手奉上,原本他还想准备了些小东西宽慰母亲,可看着马上挂着的大大小小的包裹,他没把那些东西拿出来。

“记得答应过我的事。”

花柏礼站得更直了,“长姐放心,我一定会的。”

花芷对另一个庶弟也点点头,花柏祥性子更静,不发一言的上前将信奉上,轻声道了声谢。

“照顾好父亲。”

“是,长姐。”

花芷深吸一口气,在雪地上跪了下去,头还没有磕下就被父亲拉了起来,平日里斯文的连高声都不曾起过的男人嘴唇哆嗦着,轻轻道:“莫弄湿了衣裳,湿了被风一吹就会结冰。”

“是。”花芷垂下眼帘,“父亲您保重。”

花平宇拍拍她的肩膀,对他来说这已经是对子女最亲近的动作。

花屹正笑眼看着,温声道:“出发吧,莫贪快,安全最重要。”

“是,祖父保重,大家都保重。”

花芷翻身上马,勒住马转了半圈,她下巴微抬,神情是平日里从不曾示于人前的自信张扬,“我保证,花家百年清名绝不会在我手里坠了半分,我保证花家的小子依旧会成长为诗书满腹的读书人,花家的姑娘无人敢轻贱,我保证,当你们回来时花家还是你们熟悉的花家,还是被太祖亲赐诗书传家的花家!”

掷地有声的话语让花家许多人都红了眼眶,明明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一刻在他们心里却有顶天立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