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这事放到一边,花芷去了族学把曾寒领出来,换了新衣裳,心中也安稳了的小孩精神尚好,眼里也有了些神采。

“郑先生是你父亲故友,我第一次去探望你父亲就是因他之托,还记得吗?”

曾寒点点头。

“今儿他来找我,喜你天资,欲收你为学生,你可愿?”

曾寒没有多想就摇头。

“为何?”

“跟着你。”

果然如此,花芷又窝心又无奈,拉着小孩坐下,想了想措词,温声道:“小寒,你知道家的意义吗?”

曾寒只是看着她。

花芷也不在意他的沉默,继续道:“家就是无论你去了哪里,你飞了多远,累了倦了想要回去的地方,花家就是你的家,可我不希望你自断翅膀把自己永远困在这个家里,以为世界只有头顶这方小小的天空这么大,不曾看过奇山俊岭,不曾在草原上奔波,不曾感受过大海的一望无际……小寒,世界很大,京城只是小小一隅,而郑先生,是能领着你走出去的人。”

曾寒眼神闪动,明明是心动的,可他抬手紧紧抓住了花芷的衣袖。

花芷轻笑着把他的小手握在掌心,“我学问不及郑先生远矣,他之行事为人都信得过,你跟着他我也放心,家在这里不会跑,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的家都在,你的房间永远属于你,没人能抢走,且这都是以后的事,郑先生和族学有三年之期,如今还剩了两年半,就算拜了师你也还是住在家里,若两年后你不愿跟郑先生远足我也不会勉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