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女愚笨了,没想到这点。”思维是惯性的,在她眼里小六才十二,放在她曾经那个世界也不过才小升初,她怎会把这样一个小孩子和感情牵扯上,可她忘了在这里十二岁已经能定亲,十五六都能当爹娘了。

十二岁,确实是少年慕艾的年纪,可奇怪的是,就算被太后点醒花芷首先想到的仍是随着青春而来的孩子的叛逆期,一个皇帝若是有了判逆期可不得了,他的权力太大了。

把远了的心思扯回来,花芷给了太后保证,“小女知道该怎么做了。”

“哀家担心出问题的人从来都不是你。”太后摇摇头,拍了拍她的手后站了起来,“在天家谈感情是件奢侈的事,小老百姓的家和是什么样哀家也从来不曾体会过,哀家只盼着晏惜能好好儿的,太子能好好儿的,他们是大庆的希望,也是哀家的希望,只有这两个人扶持着这大庆的江山才能好,哀家才能闭得上眼。”

花芷听出了其中的无奈,也听懂了太后的警告,如果她成了两人不和的原因,那太后也是绝容不下她的,天家从来无情,她理解,却仍忍不住的背上一凉。

头一次,花芷对晏惜的身份有了如此清晰的认知,他不是常人,是世子,是拥有这天下生杀大权的皇室中人,而这,也注定了他的身不由己。

若有朝一日,皇室要他的命……

垂下视线,花芷生生把这个可能按下去,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了能安安稳稳的偏安一隅,一百步已经走了最艰辛的九十步,没道理还要败在最后十步上。

花芷在心里提醒自己,还不到放松的时候,至少现在不是,如果和晏惜成婚……大概很长时间内她都放松不了。

习惯性的抿了抿唇,将那点抵触心理压下去,花芷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抬头正要说话就对上太后复杂的眼神,她莫名有些狼狈的重又低下头去,再不复平日里镇定从容的模样。

太后背过身去走到门口,看着外边处处精致却从不曾让她觉得美丽的景致,她并不想逼得花芷和自己生分,她甚至是希望花芷能亲近自己的,世间从不缺少聪明人,却缺少将聪明用对地方的人,生就七窍玲珑心,而这份玲珑心却不会用在自己人身上,多难得,她也想身边有这么个小辈,坐着说说话都开怀。

可如今皇帝仙逝,太子年少,中宫无人,身为大庆的太后,为了大庆安稳她只能做那个恶人,去算计去威胁一个立下无数功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