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五爷性子寡淡,和侯府里的人相处得并不好,这么多年什么家宴、年宴从来是不参加的,就连老夫人那边也是鲜少去得,如今受了伤,更是一次都没外出过,平日里就算老夫人过来探望,见不见还得看五爷的心情。

今儿个怎么想着过去了?

刚要发问,余光瞥见坐在对面的萧知,她心里略一思忖,倒是明白过来。

今儿个是两人成婚后的第一日,理应是要给长辈去敬茶的,只是因着这桩婚事本来就不体面,又因为五爷的身子,正院那边也就没传话。

其实就这位新夫人的身份而言,虽然占了个“五夫人”的名号,可实际上阖府上下谁也没把她当回事?所以就算她不去敬茶,旁人也不会说道什么,只是府里那些拜高踩低的奴仆日后没得是要看轻人几分。

可如今看五爷的样子竟是要给这位新夫人立威?

赵嬷嬷虽然是陆重渊的奶娘,从小看着他长大,但也从没摸透过自己这位主子的性子。

原本以为五爷不会满意这桩婚事,可如今看来,倒像是满意的……要不然怎么可能被人刺伤也要瞒下,如今还要帮人提身份?

虽然不明白五爷这是看中这位新夫人哪儿了。

可既然他喜欢,那么他们这些身为奴仆的自然也会好好敬着人,压下心里的疑惑,赵嬷嬷朝人福身一礼,轻轻应了一声,而后又朝萧知行了一礼。

她这一礼较起之前可恭敬多了。

萧知明白她是因为什么缘故,却不明白陆重渊的做法。

眼看着赵嬷嬷退下,她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只是朝陆重渊的方向看过去,陆重渊虽然以前算得上是她的小叔,可她却没跟人相处过,应该说整个长兴侯府都没什么人跟陆重渊相处过。

陆重渊这十年里很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