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眼含泪光,又抚胸深深叹息道,“这孩子打小就命苦啊,好不容易有了点造化,难不成还要被你的事给连累么?”

沈隽一脸尴尬。

沉默了好半晌,他还是硬着头皮再提了一遍,末了,还弯着腰朝沈老太太深深拜下,“母亲,你总不能见着儿子去死吧?就算你不为儿子考虑,也为大郎和二郎考虑考虑,咱们沈家未来就靠他们了。”

都说隔辈亲,沈隽毫不客气的将两个儿子拉出来当挡箭牌。

殊不知沈老太太听到这话只想冷笑,平日里也不见这些孙子孙女多么孝顺,一出事了,反而要她为他们考虑?

这沈家满门,又曾有哪个替她的小阿措考虑过?

沈老太太越想越气,索性闭上了眼睛,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

眼见着老太太摆出这不闻不问的姿态,沈隽心里又急又气。

这老虔婆真是给脸不要脸。

要不是整个沈府只有她能往宫里递牌子,他有必要这样低声下气的求她?!

四周静默着,几位姨娘和姑娘儿郎们的视线都紧紧落在沈隽和沈老太太的身上。

看来现在是说不通的,只能等明日再磨一磨。沈隽想了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散了散了,都先回自个儿屋里去。”

***

勤政殿内,元珣和司空曙两人并肩站立着,一黑一白,长身玉立,瞧着像副赏心悦目的画似的。

“这是最新改良的农具,构思巧妙,若是能大力推广至民间,相信今年秋天的收成能翻上一番。”元珣点了点长桌上那张铺开的图纸,“子言,你觉着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