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钰颔首,面无表情。

定王用手指点了点他,一边倒酒一边低低笑道:“你该庆幸他家忘恩负义瞧不起人,否则以他的才学容貌,又是从小定的亲事,你就是把人强掳来,人家也未必愿意跟你,整天冷着一张脸,谁会喜欢。”

不管程钰怎么解释,定王都认定了他有心于美人。

程钰以前尚且能欺骗自己,经过那晚春.梦,他也明白他确实对含珠动了心,贪恋她的所有美好。只是动心有何用,他给不了她正常的夫妻生活,给不了她儿女,所以程钰决定尽量少见她,直到淡忘。

没有娶来的心思,他便能坦然面对定王调侃,沉声提醒道:“这是在外面,你说话小心。”

他一本正经的,定王笑笑,简单尝尝桌上菜肴,摇头道:“咱们去我那儿吧,何苦在这儿受罪。”他就是想让程钰见识见识情敌,他好欣赏程钰紧张的样子,眼下肯定看不成了,他就嫌弃小地方饭菜入不了口了。

两人回了定王府。

“明日我去跟父皇说,就说咱们在杭州避难时,亲眼看到顾家陷害悔婚之事,年前回京,我与父皇提过咱们是如何借江家姐妹掩饰进京的,父皇绝不会怀疑我故意诋毁顾衡。”饭桌上,定王低声与程钰交待他的计划,“父皇不喜顾衡,我再惋惜一下顾衡的才华,提议父皇给他个小官权当考验,以观后效。”

明德帝对定王不错,这点小事肯定会答应儿子,只是……

程钰皱眉道:“他有探花之才,皇上打发他去偏远地方,总得有个理由吧?”

定王笑道:“我当然知道,放心,我会以不打扰江家姐妹的清净为由劝父皇别对人提,再寻个由头冠顾衡个殿前失仪之罪,不就行了?绝不会让楚倾听说江家姐妹与咱们的关系的。”

他面面俱到,程钰再无忧虑。

状元探花这种虚名,在百姓中间传得厉害,其实只是名头好听,就算状元,也只给个翰林院修撰,从六品的小官,在京城算什么?既然私德有亏,明德帝才不会因他是状元或探花就生出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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