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该四喜守夜,睡梦里好像听到了夫人的惊叫,她柔柔眼睛,还没翻身,就听里面夫人急切又小声地哀求世子轻点,别惊动她……四喜苦笑,趁动静还没真正打起来,将被子扯到头上,一边耳朵紧紧抵着枕头,另一边用手捂住。

就这样,还是有隐隐约约的娇求传了出来。

四喜无奈地叹口气,今晚又睡不安生了。

翌日程钰早起进宫后,四喜爬到榻上睡了个回笼觉,天亮就醒了,偷偷挑开内室门帘往里看看,就见锦帐里夫人果然还睡着呢。换做往常四喜不会打扰夫人好眠,可今日与定王妃约好了的,自家夫人是弟妹,得去定王府等嫂子,万万没有让定王妃来这边接她的道理。

四喜放下门帘,轻声喊夫人。

连续喊了三声,含珠才醒了,想要答应,喉咙干哑。含珠坐了起来,抬手摸喉咙的时候,瞥见薄被滑下去露出的身子,像是梅花片片落在雪地上,这一点那一点,全都是昨晚程钰做的好事。

揉揉泛酸的腰,含珠后悔极了,早知他会发疯,她一定会老老实实说好听的哄他的。

叹口气,含珠抓起被程钰扔到床脚的睡衣慢慢穿上,先去沐浴。昨晚事毕,她困得睁不开眼睛,靠在他怀里就睡了,身上出了那么多汗,不洗洗怎么成?

如意四喜一起服侍她,看着夫人身上的痕迹,脸都红了。

含珠在浴桶里坐好后就闭上眼睛了,掩耳盗铃。

顾家。

顾衡将女儿念念放到妻子身边,示意妻子看,“仙仙你看,咱们念念坐的多稳。”

孟仙仙额头缠着白色的抹额,憔悴的脸庞与抹额几乎是同样的颜色,勉强睁开眼睛,看到女儿茫然又有些害怕的大眼睛,像是已经懂得娘亲生病了,眼泪就落了下来。她也不想出事,可自小相依为命的母亲死了,她真的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