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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程钰担忧地看着怀里的妻子。

今日太子叫他过去喝酒,喝醉了,太子只跟他说了两句话,一是夸他精明,早早就将含珠放在了眼皮子底下,二是告诉他,不管凝珠嫁给谁,他都会将凝珠的丈夫派往杭州,让他们夫妻去杭州生活。

当时他太过震惊,不懂为什么,问太子,太子闭着眼睛跟他说对不起,说凝珠一直在京城他怕自己忍不住抢人,然后就装睡不理他了。

看着那一坛坛酒,程钰终于明白,原来太子确实喜欢凝珠,喜欢了不知多久,喜欢地那么深。

他懂太子的意思,他现在只是太子,还要收敛,将人真的当了皇上,没有人还能管他,当一个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时,他会不会能一直保持理智,会不会愿意继续“委屈”自己,没人敢保证。

放弃自己喜欢的人,程钰感激太子对凝珠的成全,同情太子的艰难选择,但他更怕含珠伤心,相依为命的姐妹要天各一方,她怎么舍得?

含珠舍不得,她想妹妹一直待在自己眼前,她生孩子的时候妹妹笨拙地安慰她,孩子大些了妹妹过来稀罕外甥外甥女,这些含珠也都想对妹妹做,她想妹妹外甥外甥女离她近些,想了两家人就可以彼此串门。

可跟自己的舍不得相比,含珠更希望妹妹平安。

太子那么喜欢妹妹,现在能放下,但谁能保证他将来不会变?真变了,妹妹离得远些总会安全些,留在京城,太子或将来的皇上一个控制不住,就可能……

夺人.妻子的事,在历代皇帝里并非没有过。

“明天叫妹妹过来吧,我先问问她愿不愿意。”含珠靠到程钰怀里,低低地道。

“怨他吗?”程钰挪下去,意外她没有哭。

看着他担忧的眼睛,含珠轻轻摇了摇头,眼里流露出一丝回忆,“不怨,当初没有你们,我跟妹妹也不会活到今日。”况且到了京城,太子陆陆续续帮过她们很多次,譬如纳了顾澜做妾,凭良心讲,太子确实是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