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私密被外男知晓,含珠难为情极了。

她脑袋越垂越低,像是做贼心虚,程钰暗道不妙,探出长腿挑开车帘让香味儿散出去,左手扶定王,右手持匕首抵到她身前,“将迷香交出来!”

他匕首伸过来的太突然,含珠吓得猛地往后躲,后脑勺重重磕到车板,疼得她眼泪又落了下来,垂眸看那匕首,哭着辩解:“我没有迷香,我只是个小户女,怎会有那种东西……”

程钰不信,“那这香气是怎么回事?”说着将她帷帽甩开,匕首往上挪,迫她抬起头,他好盯着她眼睛,借此判断她有没有撒谎。

被人如此打量,含珠心中悲愤,泪珠如雨滚落。

再次对上这张他十分熟悉的脸,程钰则怔了怔。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人?她的父亲与他那宠妾灭妻的侯爷姨父只是脸庞相似,为何她生的与表妹一模一样?不,也不是完全一样,她看着比表妹要大些,脸要圆润些,怯怯弱弱的,不似表妹,永远一副尖酸跋扈、谁都对不起她的烦人样子。

除了容貌,她们也就两处相似,都死了母亲,都疼爱幼妹幼弟。

想到京城才两岁的小表弟,程钰心软了一分,匕首稍微退后,声音清冷不变,“说。”

含珠闭着眼睛哭。

外面张叔叹气,替自家可怜的姑娘解释了,这种女儿家的秘密,以大姑娘的性子,如何能启齿?

明白了此中原委,程钰尴尬收回手。等骡车上了官路,他瞅瞅可怜巴巴挤在那边的姑娘,见她手早放下去了,便施恩道:“行了,不用你扶了,下去吧。”

含珠总算好受了些,先挪到之前躲着的地方,戴好帷帽就再也不说话了。

大概是黑衣男人没再问她,含珠渐渐没那么紧张了。程钰没看她,但也感觉到了她的放松,因为车里的清香渐渐淡了,如盛开的花收起花瓣,敛了香气。

脑海里不禁浮现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