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蔫两手扶着门,看见门外一张灿烂的笑脸。

“又是你?!”何老蔫咬了咬牙,啧一声,“不干,要还是上次那个价,我宁愿全厂干部职工闲着也不给你干……你就是欺负我们厂没活。”

“老岳父说的哪里话,咱谁跟谁啊”,江澈说着挤进门,笑着问,“我莲妹妹还睡觉呢?不敢劳动您老人家,我自己上去找她。”

“你给我站住。”大早上的,女儿还没起床穿衣服呢,何老蔫一把把人拉住了。

“谁是你老岳父,跟你说,你少惦记我女儿,她在老家可是订了亲的,订的人家……那,那起码五个万元户。”本身其实也起码两个万元户,只是全砸厂里了的何老蔫大为光火,一屁股坐下,没好气道:“啥事,说。”

江澈扭头向门外已经被现场状况搞糊涂了的三个道:“你们三个也进来吧,叫何厂长。”

“何厂长。”

“何厂长。”

“何厂长。”

郑忻峰、秦河源、陈有竖,这回江澈全带上了,背上的背包里还有他昨晚分到的全部两万多块钱。

“澈哥,你来啦?我在楼上睡着睡着就听到你声音,我还以为自己做梦呢”,楼上探出来一颗小脑瓜和露细胳膊腿的半边身子,“你等等哦,我穿衣裳。”

何老蔫一拍桌上站起来,咆哮:“你给我老实在楼上呆着,敢下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然后他扭头问江澈,“你有没有正事?没正事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