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听乐挥了挥手,沿着小路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这家伙还挺讲义气的。”郑忻峰指着古听乐消失的拐角,从江澈手上把剩下的半截烟拿走,说:“跑的时候,烟跑丢了……哈哈,怎么样,这一年下来,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天吧?”

江澈把他递回来的烟挡掉,“你抽吧,我没瘾。”

看一眼,心底困惑:经过昨晚那样的阵仗,奔逃,一般人现在都应该有点后怕吧?郑忻峰同学虽然皮,但其实也才刚出学校一年而已。

可是现在他一脸轻松,还带点小兴奋,不像装的,江澈苦笑说:“怎么,你觉得挺带劲?”

意外地,郑书记连点几下头,特认真说:“有点,挺刺激的。”

“……”江澈一度觉得自己很了解郑书记,现在看来还是幼稚了。

见江澈无语,郑书记把目光投向遥远的海面,感慨着,开始解释:

“老江你想啊,咱们现在才多大?二十岁。我见天的西装皮鞋谈生意,一顿酒,一顿假模假式的客套,拍肩膀叫兄弟,心里算计,有时候,我也厌啊。”

“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其实打小我就天天盼着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你知道吗?”

“我的青春,它得热血,得壮烈啊。我要爬雪山,过草地,从一个红小鬼成长成一名神枪手……机枪手,给我一把捷克式zb26轻机枪,我趴下射击我就是一座堡垒,我端起冲锋,我就是一道洪流……当然,坦克兵也行……反正最后我得壮烈牺牲,盖着红旗,埋骨他乡。”

“后来吧,长大点,我看武侠,又看港片……我心里,就有一个江湖,然后我叱诧风云。”

郑书记在说的,其实是这个时代大多数男孩在他们木枪、木剑的童年,还有楚留香和小马哥的少年时代,都做过的梦。

问题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说起儿时梦想,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