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新人,也不是外人,这里当年本就有咱爸一把椅子坐。这就是我可以谈的空间。”秦河源说:“再来,就得是我要让他们每个都有顾忌,怕磕掉一颗牙。”

秦河源说话间用的字是“我”。

秦河源说:“有竖。”

陈有竖闷声说:“嗯?”

“你当时不该又回来的。”秦河源说的是他送拜帖,站到明面之前,其实已经想办法让陈有竖先走了,但是当天,他又选了回来。

陈有竖没说话。

场面沉默了一会儿,秦河源突然不太自然地喊了一声:“哥。”

陈有竖当年带着妹妹相依为命,是秦河源的父亲收留了他们,收作义子义女,秦河源比陈有竖小半个月,比妹妹大三岁。

这么多年,不论是家里好的时候,还是后来出事之后,哪怕两人感情再好,再互相信任,秦河源都只喊陈有竖的名字,从没喊过一声“哥”。

所以,这是第一次。

陈有竖愣了一下,笑起来。

“那什么,其实也不是不愿意叫,就是开始是小孩子脾气,后来觉得怪怪的,然后就一直这样,习惯了。”

秦河源尴尬笑着解释的样子,惚恍有几分,像是当初三兄妹一起爬山下水时候,那副少年模样。

“嫂子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