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没事的,千番浪里来,一样逃不过生老病死。临死前在床边伺候,他还跟我说,这也是机缘命数,要不是他生这场病,我也不会来盛海,也就没有现在这光景……你看,老一辈的讨海人就是这样将强,到死他闭着眼睛还下一网,结果捞了条大的。”

意思里,最初买认购证的主意是杨礼昌父亲拿的,其实悲伤还是可以在他的字句间听出来,话也是事实,这笔财富对于杨礼昌的家族来说同样庞大,只不过这话江澈没法接。

“不说那个,对了,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吧,是上次就听出来了?”杨礼昌看似随口不经意,却眼神笃定地问。

江澈笑着点了点头,很无害的样子。

“之前提醒过自己高看你一眼,结果还是走了一眼”,杨礼昌把雪茄架在烟灰缸上,缓缓说,“十九岁啊,十九岁……以后打算怎么走?”

“安稳度日。”

就这么两句,一个已经邀请了,一个已经拒绝了。

杨礼昌没再提,接下来的对话变得白了很多,也直接了很多,毕竟已经不是江湖换切口,大佬说话藏机锋的年代了。

聊了一会儿海边那些事,江澈顺便问了下扛包就跑是个什么情况,了解了一下老爸当年在走私集团的工种,然后又回头聊了会股票,杨礼昌这回没收住也进了二级市场,套在里面的不少。

江澈重复了一遍自己和胡彪碇说过的那番话,杨礼昌显然已经听过了。

他的解决办法是就扔着,一年不行两年……财大气粗的玩法,但主要还是手里捏着近万张认购证,有底气。

“对了,你这两天没事就别往沙龙去了”,个把小时,杨礼昌最后起身告辞,扭头道,“你身上那三套认购证,具体知道的人没几个,自己别凑上去……”

“年后开始,有人一直在护着你,知道吧?……不是我。”他又说了一句。

江澈点头,自从那顿年夜饭后,认购证价格一路暴涨,他这个乡下小子孤身一人揣着“一套”白板整天沙龙里泡,却连一个用其他手段试探下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