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俞静抱着个背包蹑手蹑脚开了门,“唔,这么多人……大伯好,堂姐好,两位伯伯好。”

“欸,静静这是要去哪啊?”大伯笑着问。

林俞静说:“我和同学约好了,一起去给高中老师拜个早年。”

她突然发现自己这个谎编得好溜……终于还是被传染了。

“哈哈,静儿就是懂事啊”,大伯笑起来,说,“不着急吧?大伯这儿还有份军令状等着静儿帮忙呢。”

家里屋子小,客厅自然也小,一下坐下了这许多人有点挤得慌。林俞静和堂姐、堂弟都坐在沙发边上。

过往这种情况,家里来客人,大人们之间说正事,林俞静都只有在旁边听的份,但这回,大伯的话有很大一部分主要是说给她听的。

“今年年初,厂里改革,用承担生产销售任务指标搞竞聘上岗……我们三个一昏头,把‘军令状’给立了。”

大伯解释了一下,然后又说了一堆国企现在出去揽活的为难和痛苦,总之就是四处碰壁,情势很不乐观。

这倒是没说谎,若不是这种情况,他们也不会死盯上茶寮辣条这份合同,又不合时宜的三个人一起跑来。

茶寮这份合同,看长远,就是一份超级大合同。

另两位实在是太在意了,放心不下,来的路上还准备买东西给林爸爸送礼来着,也就是林家大伯给劝住了,才只买了点水果意思一下。

现在的情况,厂里那一堆自己放弃了承担指标参与竞聘,却仍然恋栈握权的原厂领导们,都等着看笑话呢。他们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能托的门路也都托了,无奈对方那老头就是油盐不进,峡元那县长就是装糊涂,至于以前接触过的那位郑总,就更别提了,人当时直接被气走的,现在找都找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