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姐来了?欢迎欢迎,欢迎莅临指导。”郑忻峰忙笑着起身问候,然后殷勤地倒水,这是一个苦逼的没了亲秘书的大老板。

“听说你刚弄丢了个秘书?”褚涟漪笑着问。

郑忻峰:“……姐,扎心了。”

这是他不久前才学的新词,预备新品发布会要用的。

聊了一会儿,江澈偶然问起,“外面那个政府的人,来干嘛的?要不你先忙,我可以带褚姐去参观一下。”

“没事,让他等着吧。”郑忻峰回身从办公桌下拿了两瓶玻璃瓶装的牛奶出来,放在桌上,说:“前两天,有个区巡视员找到我这,让我给这家的牛奶出具一份有毒有害鉴定报告。”

“……”江澈一下有些糊涂,就算登峰现在已经是深城乳制品业的老大了吧,“可是,这鉴定的活怎么会到你这,巡视员跟卫生部门不亲吗?”

“鬼知道,也许他觉得找企业更好操作吧,另外登峰的自我产检标准和公信力,也比市里的高。那开始不还是你要求的么?”

褚涟漪拿起桌上的玻璃牛奶瓶,晃着看了看,“还没鉴定,就让给结论……有毒有害?”

90年代的这种大肚玻璃牛奶瓶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但却一直是江澈所认为,这个时代长相和手感最可爱的东西之一,他也拿了一瓶握在手里玩着,顺便看了一眼:小英牛奶厂。

“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大厂吧?”江澈说:“怎么得罪巡视员老爷了?”

其实区巡视员属于非领导职务,大多是领导岗上下来的人去当的,江澈这么说,多少有些戏谑的意思。

“你可别小瞧这位赵巡视员,人是犯了严重问题后安全着陆下来的,手底下当权的区干部能装一筐,他老人家就垂帘听政。”郑忻峰说:“至于这个牛奶厂,嘿,说什么厂啊,其实原来就是一家几口人管送奶的,后来不是改革嘛,就承包下来了,做得好多雇了几个人,但还是老样子运作。”

“不过他们家作坊占的那块地还挺大……我估计惹事就是地的原因。”他又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