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闲得慌,她又喊。

“嗯?”三墩应。

“我听她们说,媳妇儿怀孕了,有的男人给洗脚,你给我洗不?”柳将军问。

“不洗……顶多给你端水。”三墩一点没犹豫地拒绝了,想了想,解释说:“你又不是自己不利索,你树都能上……总之别的啥都行,这个不行。”

柳将军抬杠说:“那我要是不利索呢?”

三墩为难了,挣扎了好一会儿:“那,咱别让人看见。”

哈哈哈,柳将军那个乐啊,大笑着,伸手揉一揉肚子,说:“真爷们啊,墩子。儿子听见了么?你爹赵三墩,是真爷们。”

“那我要吃荔枝,鲜的。”她又说。

“好,我去买。”三墩起身就走。

“哎呀,墩子,回来,逗你的,这时节早没鲜荔枝了。”

柳将军人生那个畅快啊,想想,当初胸前扣子立过功,茶寮那两棵树上得对,还有带一群人拎刀护夫那事,真是明智。

性子就是闲不住的人,很快,她就又坐不住了,柳将军起身要去打枣。

“我来,我来。”三墩一家三口同时跳起来阻拦。

可不敢再让这么折腾了,昨个儿一不留神,怀着孕的柳将军人就不见了,一家人着急找了一大圈,都快哭了,最后从李子树上丢下来一个李子,说:“妈,接着。”

三墩娘和三墩爹不敢骂啊,不敢激动啊,一脑门子汗,直到柳将军安全下树,才腿软一屁股坐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