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是一个咱们看不懂的人就对了,你看他整天玩儿一样,其实哪样都是别人做不了的”,廖敦实跟着笑了两声,很有把握说,“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咱心里认他就好。”

“铃铃铃。”

电话响了。

…………

江澈一直到两个星期后,才知道这件事。

在知道这件事之前,他先知道了另一件事:

【童阳退学了】。

1994年,这个山沟沟里飞出的金凤凰,从深大退学。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那场风波的影响正逐渐变小,童阳退学了。一直跟江澈,跟室友们喊着“大不了就退学”的廖敦实没退,一直懦弱的童阳退了,这事任是谁都想不到。

“我想好了,老江,别人不怕,我就怕你劝我,所以办好了才说。”

身边立着简单而破烂的旧行囊,童阳避开已经劝过他的室友们,独自对江澈说。

“那你家里怎么办?”江澈的意思,我不劝你,但你父母亲人,能不能扛得住?

“我的高考录取通知,都是放在县教育局我自己走了一天去拿的,老江你懂我的意思吧?我家那里,学校根本想通知都通知不到。”童阳勉强笑了一下说:“反正我跟家里原先说好的,也是四年不回去……我偶尔写信就好。”

童阳的意思是瞒着,至少瞒过接下来的三年半,他说这很容易。

至于三年半之后的事,就看他这中间能做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