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琼蓁没有同伴,也没有当地接应的华人亲戚或朋友,她甚至为了避嫌没敢带太多东西。至于钱,她这两年多能弄到的钱大部分在国内的时候,为了能进入这个考察团就已经用掉了。

好不容易带过来的一点,之前五天在那家小旅馆,又花了不少。

那是近乎敲诈式的房费,她以为的同根同源的亲近和照顾只在第一天的言语热情里,之后,就变成赤果果的吃相了。

有一些当地华人,就是靠像她这样的“黑户”为生的,这是另一个产业链。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另一些事情,哪怕黑旅馆的费用再高些,叶琼蓁也不会选择离开那里,她甚至还因为听说的经验,寄望于对方能帮忙介绍工作。

她在国内听说很多过来的人前期都会在华人餐馆后厨打工。

直到她住到第三天,开始听到打骂的声音,看见过旅馆的老板和他的儿子在不同时间段敲开同一条走廊上另一个女孩子的房门……

那个女孩也是黑户,而且是老板同村沾亲的关系来的。

叶琼蓁准备了一把刀,并且刻意让他们看见了。

但是,老板和他儿子投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还是变得越来越频繁,暗示和威胁性的话越来越多。

“今晚给我开门……否则我就去举报你。”

当老板17岁的儿子说出这句话,叶琼蓁不敢去赌他是真是假,敢还是不敢,匆忙选择了逃离。

她现在无处可去。

也不知道如果自己去敲开某一扇门,会是什么结果。

后悔么?大概很难免,只是叶琼蓁并没有去想。她也没有哭,哪怕其实很害怕,很迷茫,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