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手托着个铁盘,铁盘里是刚收拾下来的残羹冷炙和碗筷,手在抖,碗筷磕碰着当啷发响。

抬另一只手指了指年轻人,老头咬着牙,没好气说:“你再用顺风,你,你就给我滚。”

年轻人愣了愣,跟着眼睛发亮,竟是有点亢奋起来了,仗着和老头一向亲近,非但不怕,反而厚脸皮笑着追上去,“顺风,顺风怎么了,勇伯?你当年在深城,不会是跟王蔚还干过吧?他现在可……”

“王蔚算个屁。”老头啐一口,接着神情有些怅然,缓缓说道:“要不是因为另外那个混蛋,现在,也许就没有顺风了。”

“没有顺风…另外那个,谁啊?”

“……真想听?”老头想了想,说:“行吧,你去弄条鱼,再搬一箱酒,我洗好碗,一会儿过来给你讲。”

凌晨三点,露天的大排档只开了一盏灯,四周一片漆黑,凉风习习,桌上炭炉架烤鱼,冒着热气,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年轻人的目光里尽是不可思议。

老头淡淡地接着说:“当时,我到深城……他们在,在……”

“在干什么?”

“……坐一圈,手牵手,唱歌。”

…………

1993年年底,肥勇到深城后,入驻的是另一家更高档的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