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艺搂着陈硕真那丰腴、柔弱的身子往道观里面走去。

这道观外面是破旧,而里面的装潢却非常典雅、朴素。

韩艺道:“我刚回到长安,就叫人将这道观给重新装潢了一遍,从这里清除掉的蜘蛛网,我已经命人织成了衣服,改日给你送来。”

“多谢。”陈硕真抿唇一笑,哪里听不出这弦外之音,韩艺从扬州回来的时候,就跟她说过,要早点来长安,但是她还是拖到韩艺派人去请她,请她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她的身份非常敏感,韩艺只是让人去给她留了暗号。

不过陈硕真独来独往惯了,她不是那种非常依赖人的性格,又道:“每每当我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在思念着我,我就已经觉得非常幸福,而我来这里,对于你没有任何好处,只会给你带来危险。”

她所有的亲人都死于那一场战争中,当时她也不想活下去,因此她独自一人闯入杨府,又与韩艺拼死一搏,其实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她都需要一个让自己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先是复仇,后来是恕罪,到如今是与韩艺相爱。

韩艺闻言,心中不禁一阵酸楚,道:“相比起咱们经历的磨难,这一点点困难又算得了什么,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应付的。”

说话间,他揽着陈硕真坐在卧榻上。

陈硕真偏头看着他,一本正经的问道:“难道你是打算让我整天都待在这里,等着你来么?”

韩艺闻言一呆,不禁面露惭愧之色,暗道,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自私。不答反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陈硕真沉吟片刻,道:“我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而且很小的时候便离开了家,四处闯荡,自由自在惯了,我可不想天天待在这里。不过......。”

说到这里,她轻轻一叹,“原本我希望尽以余生之力,帮助那些因我而受难的百姓,但是如今江南百姓都安居乐业,生活富裕,我也帮不了他们什么,我心里是既开心,又迷茫,我也不知道我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她本来就不应该再活在这世上,她要是一般的罪,甚至说,只要她犯的罪跟皇帝没有利益瓜葛,那以韩艺目前的地位,都能够帮她重见天日,问题是陈硕真当初造反称帝,让李治是颜面尽失,在他的统治之下,一个女人不但造反,而且还称帝,李治是不可能允许她活在世上。

韩艺瞧了她一眼,见她余光偷偷瞟向他,沉吟半响,笑道:“哦...我明白了,原来你不是来寻夫,而是来找事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