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子大人估计是想试探试探陛下与我等的态度吧?”虞子启附和了一句,随即感慨地说道:“更进一步……多么叫人向往的宏图抱负啊。”

诸人之中,恐怕也只有礼部尚书杜宥最镇定,但心情,恐怕也是最复杂的。

因为在内朝诸大臣当中,就唯独他的岁数最大,就算有朝一日他魏国真能入介子鸱所言,吞并六国、统一中原,到时候他多半也已经不在人世了。

无缘参与这件事,不能亲眼目睹那等强盛,这让杜宥这位对国家忠心耿耿的老臣倍感遗憾。

想了想,杜宥正色说道:“诸位,从今日起,我等要更为勤勉……”

听闻此言,似李粱、徐贯、蔺玉阳、虞子启等这些年过四旬甚至接近半百的朝臣们,一个个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肩上的重担,神色肃穆。

固然,他们这些老辈的朝臣,可能无缘目睹魏国日后兵吞中原的盛事,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得更加努力、更加勤勉地发展国家,争取待日后后辈的同僚接替他们的位子时,他魏国能变得更加强盛,实现「吞并诸国、统一中原」这个在目前看在犹如天方夜谭的宏大目标。

“杜大人所言极是!”

诸大臣们纷纷点头说道。

而此时,赵弘润已经带着升任大太监的高和,在燕顺、童信两名拱卫司御卫长的跟随下,来到了他母妃沈淑妃居住的凝香宫,继续劝说这位母妃。

原来,新君继位之后,按照旧例,除原来的皇后王氏外,宫内的先王妃子,都得搬出皇宫。

但这次的情况有所不同,因为已升至太后的原皇后王氏,并非是新君赵润的生母,连养母都不是,虽然出于遵守孝道,赵弘润将王氏这位名义上的母亲留在了宫内,但内心深处,他未尝没有想过让养母沈淑妃取代王皇后的位置——以他如今的地位权势来说,只要他开了这个口,朝廷是绝对不会忤逆他的,甚至于,他都不需要自己开口,只要稍微表露一下这个态度,就会有人替他去办。

只不过沈淑妃素来对这些事看的很淡,先王赵偲在位时,都未曾想过去跟王皇后争夺什么,而如今,更不会仗着自己养子已经是魏国的君王而去欺负那位太后——在沈淑妃看来,王皇后亦是一个可怜人。

可不是嘛,亲生骨肉雍王赵誉自刎前都不愿喊她一声母亲,养育三十年的长皇子赵礼,据说如今也跟王皇后形容陌路,以至于王皇后身边,就只剩下雍王赵誉的长子赵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