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由一张张桌,到一个个人,敬酒如过关。似蜀道难。

郑忻峰折过几张桌直接来找坐在最角落的江澈的时候已经是满脸涨红,脚步踉跄,整个人全凭曲沫和一旁的唐连招扶着。

坐下了,他像个孩子一样不依不饶,一定要跟江澈连干三杯。有人劝他说你俩兄弟什么时候不难喝啊。他不听。大概是真醉了,谁劝都不听。

“一世人,两兄弟……”

“我知道,我知道。”

酒喝完,郑忻峰没趴下,92、93两年全国跑全国喝的锻炼成果就是,他看起来总是下一秒就要倒的样子,可就是一直不倒。

缓了缓,新郎官开始扭着头找人,一个个兄弟点名,点一个,叨咕一段往事,“欸,有竖呢?还有,河源呢?”

江澈把他揽住了,小声说了两人去做什么。

“他们,干嘛啊?为什么啊?”大着舌头,郑忻峰不理解问。

江澈说:“大概因为秦河源会留下来,而陈有竖,要走了。”

从矿区到外面,到临州,到再回矿区,到现在眼看就要一切落定的时候,兄弟俩所选择的生活道路,终于还是不一样了。郑忻峰想了想,点头,表示懂了。所以这一架,不光是别人要他们打,大概他们自己兄弟俩,也愿意打。

“走,去看看。”郑忻峰摇摇晃晃要站起来。

江澈无奈按住他说:“这可不行,你今天是新郎官,不能离场。”

“哦,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