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江澈归来的这两年多时间,和表妹也就只在1993年的春节匆忙见过一面。

当时她来拜年,江澈正忙着坑风水大师和钟真钟茵她们爷爷,所以话也没说两句。

之后再听说关于她的消息,比如高考失利之类,多是从江妈嘴里。

而江澈反馈的意见、安慰和鼓励,也都仅由江妈转述。

当场,玲春还躲在江妈身后,露出来脚上江妈前年春节给买的白色旅游鞋,有些旧了,但是洗得很干净。

她身上穿着依然朴素,带着和这座城市这间酒店格格不入,明显的乡土气。

但是个子已经拔起来了,比江妈还高小半个头,模样似乎也长开了些,要是如前世一般就此不读书了,留在老家,该是个要被媒人踏破门槛的姑娘。

那样的话,她确实很可能只凭家里的意思,早早就胡乱嫁了。

舅舅传统的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本身一直是不怎么喜欢和重视这个女儿的,江澈记得,所以玲春才打小爱往姑妈家里跑。

“哥?”她怯生生又喊,像小时候。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两个感情曾经很要好的人,一个还是小孩子心思,以为还都一样,另一个却已经很生疏,自我感觉像是长辈了。

所以该是什么姿态开口,江澈其实一时间找不到感觉。

其实这种状态很多曾经跟堂妹、表妹感情要好的哥哥们,到长大后,隔几年其实都会有,只是或许没江澈这么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