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道:“陪客人?陪客人要通宵达旦?你们不是书香门第吗?不是世家豪族吗?不是最讲礼仪吗?怎么深更半夜你一个有妇之夫和人家女孩子弹《高山流水》,玩知音相遇,就合乎礼法了?就不该避嫌?”

她声音又脆又犀利,他不禁羞恼。

他道:“高山流水是最雅的乐曲,你怎么尽想些龌龊的?馨儿你太小气了!都是兄弟姊妹,不过合奏一曲而已,你便这样闹,你让孟妹妹脸上怎么下的来?”

馨儿一翻身坐了起来,对着他喊道:“我小气?人家说你们‘天生一对’、‘郎才女貌’,也是高雅?呸!想享齐人之福就直说,别表里不一叫我恶心!”

“你……”他气红了脸,又心虚,“谁想齐人之福了?不过是小孩子的玩笑话,你也要较真?”

馨儿道:“你也是小孩子吗?你长大了!!!还不知道避嫌?这不白长了!”

他忍耐不住,骄横的脾气也上来了,道:“还不是你,太小气,装什么病?你要是在那,我能跟别人合奏?”

馨儿道:“你说我装病?”

他道:“你本来就装病!”

刚才她就是去搅场子的,当他是傻子呢。

她点头道:“好!你大气,你去陪你的娇客好了,省得人家慢慢长夜孤单。我装病的不用陪。这毛病也不能惯着,最好再给我点教训和颜色看看,省得以后再矫情装病。”

他赌气道:“我本来就要回去陪客。”

说着站起身,就要下床踏。

那脚步却迈不出去,等床上的人留他。

床上的人却幽幽道:“别自作多情了!左一个‘陪客’,又一个‘陪客’,你以为人家真看重你?不过是看重你的家世门楣,和利用的价值!你还是‘三寸丁’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人来拜访你、要你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