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梁心铭?”他声如玉石,只是懒懒的。

“正是。门生见过座师。”梁心铭强行摒除一切杂念,坦然上前,躬身见礼,温润如常。

“且慢,别急着认‘座师’。”吴知府皮笑肉不笑道,言下之意你还不知有没有资格得解元、叫座师呢。

梁心铭并不反驳,也不询问,就站在那。

吴知府对王亨抱拳道:“王翰林,梁秀才这解元的功名恐怕作不得数。他在命案中的嫌疑尚未洗清。当日为他作证的人又想起一些新东西;还有豆腐西施,也有隐情……”

王亨道:“哦?这个本官可要查清楚,否则无法向皇上交代——”吴知府兴奋极了,正要说“正是如此!”就听王亨下面又说道——“那就劳烦大人带本官去命案现场查看一番,到底怎么回事。”说完起身,招呼众人,“大家都去,好做个见证。你也去!”他拿手一指梁心铭。

梁心铭躬身应道:“是。”

吴知府愕然,不是该唤证人上堂吗?

只要证人上堂,把新的证词供认出来,就能推翻梁心铭无罪的结论,给她定罪。为何不传证人,反而要去看现场?都过了这么多天了,案发现场还有什么可看的?

之前他向王亨暗示,王亨并没有异议啊!

吴知府不知王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不甘心。

最后,想到那第二名的孟无澜也算是王亨的表兄,和他关系非同一般,吴知府胆子大了些,壮胆道:“安泰贤侄!”

王亨猛回头,冷冷地瞅着他,道:“怎么,大人觉得本官不该去查看?”抬手指着梁心铭,“他可是本科解元!大人说他杀人,本官身为徽州主考官,不该弄个明白?”

吴知府心慌道:“不是。那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