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亨道:“那你也不能深夜跟着他闯唐家呀!我知道你怕我树敌太多,想化解和朱雀世子的冲突。你阻止不了他的!就算要利用,也不该亲自去。‘民不举官不究’,你只要将唐家的事告诉他,要查要闹凭他去。闹出人命来也是他的事,只要不来衙门击鼓,你何必出头?”

梁心铭道:“学生并非莽撞。学生得到可靠消息,说唐家用丫鬟冒充唐大奶奶,所以才会同世子前去。”

王亨怒道:“你帮了他,他还不是对你摆臭脸!”

梁心铭轻笑道:“摆就摆嘛。学生以为:为人处世要因人而异、刚柔并济。恩师前段时间杀了许多人,但那些人该死。赵世子却是不同的,对他不宜太强硬。

“然恩师一向强势,且家世官职摆在那,若对他低头,不但收不到效果,反助长了他的气焰。学生就不同了,学生出身低微,官职低微,向他低头是礼数。说是救他表妹,却并非因他而起,而是学生心怀百姓,无损人格和官威,现在正好挟恩图报。

“更重要的是,有这件事引以为戒,朱雀王妃不会轻易答应世子娶孟清泉的。这就为恩师争取了时间。”

她不慌不忙一番话就像灭火器喷出的药剂,迅速浇灭了王亨的怒火。他先是错愕地看着她,渐渐嘴角浮现笑意;等她说完,也不发表意见,却煞有介事地看向窗外,一面问道:“天好晚了。欢喜做的什么宵夜?”

梁心铭道:“不知道呢。”

心里知道他听进去了。

王亨道:“我饿了。也不挑了,有什么吃什么吧。”

梁心铭道:“也对,吵架是很耗费精神和体力的。恩师今天连着吵了两场,自然又累又饿。我叫欢喜快点。”

王亨道:“跟那莽夫有什么好吵的!”

梁心铭笑吟吟地看着他不语。

欢喜将宵夜端上来,又温了酒,三人边吃边聊,梁心铭盯着赵子仪问:“大哥就没什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