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铭又转向王亨道:“恩师,学生与顺之贤弟可说不打不相识。今日殿试结束,大家高兴,喝点酒无妨。恩师放心,学生会克制自己,不会多饮的。”

王亨心想:“这不是饮酒的问题。”

梁心铭又笑道:“单你们二人比拼有什么意思?且这样牛饮,也太伤身。要喝酒,大家都来。错过今日,大家还不知将来去往天南地北呢,此生再不能像这样会聚了。故而在下提议:今日不谈政务,也不论诗文,咱们来行酒令,输了的人要说一件自己经历过的、最窘迫的事。取乐是其次,当众说出来,从此就不受它困扰了。你们说好不好?”

周昌笑道:“这个好!小弟无不从命,但不知令师可肯赏脸。”说完挑衅地看着王亨。

王亨心想:“你想玩什么,我都陪你。”他便道:“青云这提议甚妙。就怕有人不敢说,敷衍塞责。”

周昌道:“敷衍不敷衍,一听就知道。若随便一件小事也令他窘迫,只能说明他太没出息了!”

众人纷纷应是,又问“但不知如何说?”

梁心铭笑吟吟道:“这法子是在下提出来的,在下先说一个,给大家做个演示。在下今生最窘迫的事,当属会试那天从贡院出来,然后被周兄等嘲笑。在下以为,经过了那件事,往后再出现天大的事,也不会令在下窘迫了。——还有什么比拉一身屎更叫人难堪的呢?”

众人静了一静,才轰然大笑。

唯有王亨脸色不好,又怒又难受。

周昌意味深长地瞅他,仿佛说“都是拜你所赐!”

王亨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副要发作的样子。

周昌也不敢撩拨他了,再者也要顾忌梁心铭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