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铭见这“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老匹夫还在自以为是地苦苦支撑、拖延时间,以为能逃脱惩治,继续做他的宰相,感到可笑,又感慨他对权势的执着。

可是,她不想同他耗下去了。

沈奇是她故意放走的没错,也知道他要去左家报信,更知道左家会去求皇上和皇后,但这不代表她会等皇上的圣旨到来,她要在这之前处决了左端阳!

她对赵子仪伸手道:“拿来!”

赵子仪手一翻,变戏法似得不知从哪变出一份供状,双手捧着,递给梁心铭。

梁心铭接过去,却并不低头看,目光停在左端阳脸上,一字一句道:“这里是谭方、黄明、张世子妃的供词,还有钱氏留下的遗书,指证左相谋害诚王。诚王暗慕黄二姑娘,左相误导他将黄二姑娘当成黄大姑娘……”

她将整个案情复原,一些细节却略去——比如左相是如何误导诚王认错了人,又如何派人在诚王的马蹄跌上做的手脚——八分真,两分假,精明的左相因为心虚,居然没听出来,只觉她仿佛亲身参与了一般,将他的所作所为全看在眼里,不由脊背直冒冷汗,然他是不会就此认输的。

他竭力抵赖道:“你这是污蔑!梁心铭,你私设公堂,不敢公开审理,妄图逼死老夫……”

梁心铭冷笑道:“左相大人百般抵赖,巧言辩驳,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等皇上来救你。公开审理吗,你以为本官不敢?本官是为你好,更为了皇上。”

左端阳道:“哼,满口胡言!”

梁心铭扬起手,将那供词抖得“哗啦”响,道:“本官早已查清所有内情,公开审理不过是重复过堂罢了,并不费什么力气,只是这么一来,事情闹大了,你也没有了退路,皇上更被你置于两难的境地。

“你欺君罔上,欺瞒的还是两代君王,罪当诛灭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