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伊凡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笑道:“女扮男装参加科举,犯下欺君之罪还能随皇帝入太庙告祭,小王此行可长见识了。皇兄打算怎么处置她?”

之前祭典尚未开始,他不敢随意煽风点火,唯恐被大靖君臣指责扰乱祭祀;现在祭典结束了,加上祭祀时所积蓄的一腔怒火作烧,他决意架桥拨火、推波助澜,怂恿靖康帝杀了梁心铭,既报了前仇,又引得大靖君臣离心、功臣寒心、朝堂势力互相倾轧,他才有机可乘。

靖康帝冷冷地瞅着他。

朱雀王立即道:“青龙王,虽然你刚祭拜过历代先帝,但大靖和安国各自为政,青龙王不得干预大靖内政!”

秦伊凡刚要说话,严暮阳道:“皇上,不如梁大人的案子推后再审,先与青龙王解释明白。”

秦伊凡立即闭嘴。

他可不想引火烧身。

靖康帝这才问梁心铭:“你是林馨儿?”

梁心铭回道:“罪臣是。”

靖康帝看看她,又看向王亨。

月台上忽然安静下来。

户部金尚书见皇帝只顾盯着梁心铭和王亨看,等得着急,唯恐他偏袒,忍不住趋前道:“皇上,梁心铭既是女子,又是混入科场,便不得在朝为官,有罪也不能称‘罪臣’;还有,须得摘了她的乌纱、除了她的紫袍。”

罪犯,就要像个罪犯的样子!

王亨猛转脸看向他,眼中寒光一闪,心中将他扒皮抽筋。当着这么多男人,梁心铭若被扒了衣裳,哪怕只是外袍,也颜面大失、名节受损,更不要说现在天气严寒,虽有阳光,这汉白玉的月台上也寒风凛冽,她怎抵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