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次间一阵压抑不住的呜咽声传出来,是王夫人用帕子捂住嘴在哭,还有众人低低劝慰,语声细碎。

王谏闭目,泪水顺着腮颊滚下,悲怆道:“为父无能,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

王亨失神地想:母亲的嫌疑洗清了。若母亲连夺爱的妾室都能容下,为何容不下救了自己儿子的馨儿呢?

忽听王诘道:“这不过是你的推测!”

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忍不住质疑。

王亨道:“不错,这是侄儿的推测。但止儿明明得风寒死的,为何中了沉香?二伯母若非心虚,为何要派人去葛家察看,并偷了这个扔进水?”

王诘激动道:“你二伯母再蠢,也不会留下这样证据!”

王亨道:“她当然不会留!这个是止儿另外做的。”

王诘道:“你怎知道?”

难不成真是死人告诉他的?

王亨道:“侄儿推测的。今天才得到证实。”

他两年前开始着手调查这个案子,凡是与此案有关的人,不管活人还是死人,他都暗中细细调查过。

当在葛家见到这竹制水枪时,他便觉得奇怪:止儿一个大丫鬟,留下几件衣服簪环还说得过去,为何收着这小孩子的玩意儿,还郑重把这样东西送给妹妹?

他觉得这水枪怕不寻常,略一想,便想到二太太送给卫姨娘的那罐酒酿,很容易想通了水枪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