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妈早醒来了,在他和吴氏对话时,就悄悄拔了头上簪子,刺进了自己的咽喉,血水一个劲往外冒,一面还挣扎说“都是奴婢……糊涂……不想姑娘被……退亲,才……冒犯姑太太……死有余辜……”

王亨心一沉,但旋即将手一松,将周妈往地上一丢,“死了也好。今天你也难逃一死。我找的也不是你!”仿佛对周妈之死根本不在意,他已经盯上真正的目标了。

他目光沉沉地从吴氏和孟清泉脸上掠过,仿佛凛冽的寒风刮过,刮得吴氏脸生疼,孟清泉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孟清泉含泪道:“表哥,这一定弄错了!求表哥明察。这一定是弄错了!”又去推周妈,叫“周妈!”

王亨的目光定在她脸上。

他从未这样专注地凝视她。

可是,她却丝毫不觉欣喜,只有惊慌。若说以前她还保留一线希望,觉得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那么,现在在这目光下,她绝望了,永远也不会有那一天了!

她抱着周妈,不断呼唤。

周妈微声道:“对不起。”

刚才在后堂,她愤激之下就要冲出来揭发王夫人,是姑娘拦住她,不许她多嘴。她还以为姑娘委曲求全。谁知到底是她蠢了,没看出来王夫人用心,害了姑娘。

簪子扎在咽喉正中,周妈很快断气了。

王谏冷笑道:“死的倒及时啊!”

孟远翔道:“刚才不都要她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