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亨便吩咐道:“你且进去看看你媳妇吧,为师与几位大人先商议一下。”

梁心铭便退下,回到自己院落,先去房里看惠娘。

惠娘正躺在床上,身下的花鸟纹簟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锦褥子,头上包了一条暗红抹额,腰间搭了半边棉质大毛巾,闭着眼,樱桃守在床前小杌子上做针线。

梁心铭走近,樱桃急忙站起来。

梁心铭示意她别出声,在床沿坐了。

惠娘并未睡着,听见动静,睁眼看清是梁心铭,张张嘴,又不知说什么,和她“相顾无言”。

梁心铭握住她右手,用力在她手心捏了一下,柔声道:“莫要太伤心了。我们还年轻,想要孩子,将来有的是机会。现在恩师到了,外面的大事都解决了,你不用跟着操心了,只管放心养病。虽说是小产,也不能大意,不调养好的话,落下病根,将来不能生才是麻烦呢。”

惠娘听得心抽抽,也回捏了下她的手,幽怨道:“我……我难受的很……”她道行不如梁心铭高深,装不像。

梁心铭忙截断她:“我知你心里难受。我也难受。然万事都要讲个缘法,这孩子想是同我们无缘。”

她说,惠娘生朝云的时候就没好好做月子,这次不能再大意了,暗示惠娘趁机歇息,享一个月清福,把容貌养得美美的,“缘法到了,孩子自然就有了。”

惠娘终被她厚脸皮给击败,用被单蒙住头。

梁心铭对樱桃叹道:“还是放不下。”

樱桃道:“大人多劝劝,奶奶慢慢就想开了。”

梁心铭点头道:“你们别在她面前提这事,省得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