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亨道:“酒酿不是水,是酒糟、醪糟。若是一罐水,那沉香注射进去,整罐水便都染了毒。醪糟则不同,毒液注入,只停留在那一层的那一点。舀的时候,只要没搅散了毒液,便不会扩散到其他地方。卫姨娘连吃了七天都无事,到第八天上,才将毒液舀去了,所以罐子里没有残留。”

说着,命人取一坛吃了一半的酒酿来给众人看。

众人看后恍然:毒液注入,确实不会扩散。

王亢又问:“太太为何恰好在那天送绿豆糕给卫姨娘呢?难道这个也是算计好的?”

王亨道:“不错!就算母亲那天不送绿豆糕,也会在某一天送别的东西,只要卫姨娘死了了,母亲横竖都脱不了嫌疑,因为那段时间二伯母时常过来劝母亲。”

他高声叫:“何妈妈!”

何毕家的急忙从东次间跑出来,恭敬道:“大爷。”

王亨道:“把那段时间二伯母劝母亲的话告诉大家。”

何毕家的应道:“是。”

她深吸一口气,对众人道:“那段日子,那边二太太常劝我们太太:别和老爷置气,把夫妻情分耗没了,便宜了外人;叫她要有大妇气度,说卫姨娘不过是个妾,用些小手段、送些吃穿笼络了,老爷见了喜欢,何乐而不为呢?

“我们太太虽然性子傲,却把这话听进去了。那几天,太太不止一次赏东西给几位姨娘。”

王亨道:“好了,你且下去。”

何毕家的便福了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