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铭再转向卿陌,从容地吩咐道:“流年没事了。你先出去吧——不必多问。”她想着,卿陌虽然是个大小伙子,未必会知道女人那点事儿。

卿陌:“……”

他没打算问啊!

他……他是懂得女人天癸为何物的。现在被大人这么一说,他想装糊涂都不能了,脸色潮红,两大步就逃出去了。站在廊下,他的心还在“砰砰”跳。

怪不得流年平常举止行事跟个姑娘似得,他还整天骂她“心软跟女人一样”,谁知真是姑娘!

怎么办?刚才他为了帮流年检查伤在哪儿,把她的裤子都扒了。那小子——不,是那丫头,捂住白嫩的屁股尖叫。他当时还生气呢,差点没骂她。因找不到伤口,猜想她大概被踢坏了内脏,内伤很严重,便不敢再耽搁工夫检查了。反正检查出来他也不会治,还是要回来找神医。于是才放弃将她脱光光的打算,把她背回来了。

他把流年看光了,怎么办?

大家各种反应,流年呢?

她虽然从几岁时就在外流浪,后来又跟了赵子仪,再后来又常和丁丁卿陌等人混一块,好歹还算有点“见识”,知道自己是个女的,没蠢得就把自己当成男人了。

当东方倾墨说出“这丫头天癸来了”这句话后,她便知道自己秘密被揭破了,也不顾伤势如何,也不管自己死活了,第一时间用薄被蒙住头,不敢看师傅和大人——被这些男人盯着,怪难为情的。这么一慌张,竟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天癸是什么?等躲到被子下,她才想起来问。

梁心铭看着瑟瑟发抖的被子,叹息:愚昧啊!都是她这个当家人失职,往后要加强基础医疗卫生教育。

东方倾墨开了方子,让小弟子去抓药、煎药。

赵子仪也终于认清现实,黑着脸对流年道:“今儿就去后院,跟欢喜她们一块住,让她们照顾你。等好了,你就跟着奶奶,不必再跟着我了。”

流年掀开被子,探头出来叫道:“不——”

赵子仪瞪眼——大人虽然女扮男装,好歹清楚自己的底细,知道掩饰,没闹出什么笑话和尴尬的事;这丫头连女人月信都不懂,再跟他同住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