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李云心叹口气:“所以说从前有新闻的时候,我都不敢马上开喷——肯定有反转。”

喝了酒的老道,并不会去细想“新闻”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他认同了自己的话。

于是又叹气:“唉。那事之后……正巧我也有了个相好的姑娘,便心灰意冷,不想做了。我们说替天行道……实则杀错了多少人呢?不晓得的。得来的钱财呢?都是我们自己花销了。实则……也只是与盗匪无异啊。”

“我要走,孟噩不许。我们二人吵了一架,我终究是走了。娶了那姑娘,用手里的钱财置些地,也算富足。如此……过了三年。”

“三年之后有了一儿一女……往事渐渐也忘了。也没什么人能找到我。”

“那年快过年的时候,我就去渭城置办年货。一来一回要两天的功夫,我就在渭城住了一夜。我第二天夜里回去……回去……”

刘老道说到这里,瞪着眼睛不断重复这两个字。

李云心在心里叹口气、放下筷子,伸手为他倒了一杯酒。

刘老道接过去喝了,又顿了一会儿,才道:“回去之后看见……我那娘子,一儿一女,悉数被人杀了。杀人者,喝了我家里的藏酒,正坐在屋里。”

“见到我,便要杀我。我后来才知道,是有人对他说,我这个人,****良家,勾结官府,欺压村中百姓。而对他说这话的人,却正是村里的泼皮无赖——因见我娘子貌美来调戏,被我撞见了。我在村中,人缘是极好的,因此自有人为我把他好生教训了一顿。”

“而这泼皮怀恨在心,偶然撞见这杀人者……”

刘老道直勾勾地往远处看了一会儿,伸手狠狠地抹一把脸:“心哥儿可知这杀人者……是谁。”

李云心叹口气:“孟噩。”

老道先是一愣,随即凄苦地笑了笑:“是了。心哥儿这样的聪明人,怎会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