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水“嗯”了一声:“我隐瞒了李兄。但有苦衷。”

“我想听一听。”

陆白水叹口气,摇摇头。往四下里看看、找个地方坐下了:“刚见你没别的想法。只觉得意气相投。后来问我令慈——她是令慈吧?”

李云心沉默一会儿,生硬地说:“是。”

“令慈的事,我也没起什么疑心。直到再往后……听说了总督府里的事。”陆白水苦笑,“听说总督府里曾出现一个年轻的修行人。我以为是李兄,才隐瞒了……没料到不是你。”

李云心慢慢地点头:“你和东海龙王的事呢。”

“我只是个人。”陆白水轻轻碰了碰鼻头上的伤口,“也只是那东海龙王在……唉……像我一样为东海龙王做事的人还有许多。说是做事都是抬举了——也只是搜罗些路上的奇珍异宝,供奉而已。他保我们这些海上跑营生的风调雨顺。李兄……但你到底是什么人?先前那浪头上的——”

李云心点头:“我知道了。但我的事,你也还是不知道为好。”

他沉默一会儿,想了想:“既然你讲义气。我就保你平安。传说你们藏身在宝瓶湾,是真的?”

陆白水意识到李云心的语气变了——不是从前那个中正平和的李云心。而变得冷起来、且有些寒意。仿佛刀子一般。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他便又轻轻摇头:“宝瓶湾只是个前站。实际上是在——”

李云心抬手打断他的话:“陆兄。我不是来探你们的位置的。只是要告诉你,快些离开东海。过些日子这里可能要出大事——走得晚了,怕是要出人命。”

陆白水一愣,要皱眉。但刚皱了一下子便“嘶”了一声——脸上被谢生的光剑划出的口子还在。面无表情还好,但略有些表情、说多了话,就要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