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说的不是什么童子,而是说,咱们乔家镖局上上下下的人都没了,他跟镖的一老道,和一个少年却毫发无伤。而后回来了,和那老道交好的家仆却先杀了家主,又要杀主母。教府尹大人细细审问了,才好得知原是那刘老道和孟噩见财起意,里通外匪。你都记好了,莫要到时候又一问三不知!”

乔佳明不耐烦地摆摆手:“嘿,妇道人家,总是爱想得多。那刘老道、那小子,都不过是寻常百姓。府尹要想办案,寻个由头拿了人,打上五十杀威棒,铁打的汉子也招了——啰嗦那么多作甚……”

……

这样多的事,发生在一街之隔的宅子里,李云心却是七天之后才知道的。

刘老道第二日醒来,昏头昏脑地说自己昨夜见了鬼,但又怕是醉了酒,看花眼了。李云心就干脆对他说确是如此——自己出了门,只看见他在原地打了几个转就昏过去。

这么一来总好过对他解释更多事。

然后便是他每天试着冲开禁制的痛苦过程。第二日来拜的人稍微多些,第三日渐渐少了。终究是不起眼的一座庙,附近的乡邻知晓了,来了,消息也并不会传得很快。大概还要等些时候,“城里龙王庙显了真灵”这种事情才会逐渐扩散到更多人耳中。

毕竟不是他从前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同在渭城,一年后,城中某处的人才知晓今天的事情也不奇怪。

但这对于李云心而言也是好事一件。庙里香火渐渐旺盛起来,又可以细水长流,他才好慢慢地适应、习惯,不至于搞得自己像是要爆炸。

他学会了用已经可以调动的那一点灵力,裹着香火愿力往自己的“雪山”里收。用那愿力在雪山上钻出一个又一个孔,便觉得自己可用的灵气日日增多了。

三天之后,他已经可以在忍受痛苦的同时,神色如常地走来走去。只是脚步会慢一些,脸色会苍白一些。有些香客偶尔看见了李云心,在惊讶老道什么时候有了个小徒弟的同时,又惊讶他的俊俏。一些女人私底下说刘老道无儿无女,这小道长大概以后要继承他的衣钵。模样还行,又有一处房产,且庙里有进项,是良配。

只是看这小道长脸色不好,不知道以后是不是个多灾多病的身子。

李云心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些。因此再过两天,就真有媒婆上门来问了——他当然是好笑地拒绝了。

这是因为他最近常常抛头露面。